不遠處布魯斯韋恩引起的熱鬧還在繼續, 衛宮立香將卡洛琳給她的那張名片放進西裝外套的內兜裏，斟酌了半天，在明知兩人初次見面的情況下還是忍不住對著提姆問道：“你不要緊嗎？”

她的目光落在提姆那圈濃厚的黑眼圈上面，忽然想起一個致命的問題。

（蝙蝠俠的幾任羅賓應該都是未成年人吧？壓榨未成年人可不是什麽好習慣。）衛宮立香感嘆：（又要夜巡、又要負責少正那邊的事務, 又要處理韋恩集團的文件, 真擔心這位紅羅賓會不會猝死。）

（由每天只睡三個小時的你說這種擔心別人猝死的話, 完全感覺不到什麽權威性呢。）

（不, 我是二十歲的成年人, 和羅賓他們不一樣。）衛宮立香用不以為然地態度回答了伊什塔爾的不滿，所以理所應當的被她提高音量戳中了痛點。

（身高只有158cm的二十歲高中女生？）

被戳中的衛宮立香避開接下來的話題, 看向那個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詫異的少年，十分耐心的再度重覆了一遍。“你不要緊嗎？黑眼圈看上去就像是被哪個小混混揍了對稱的兩拳一樣。”她用著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奇妙比喻說道。

“感謝你的關心。”提姆在稍稍的詫異過後禮貌地微笑著回答：“或許我只是需要好好地睡一覺。”

如果他那幾個兄弟能擁有幫忙處理文件的自覺就更好不過了。

他深沈地想到。

衛宮立香沒有再在這方面說些什麽。

如果再不離開的話, 就要浪費剛剛那位錢寧小姐創造出來的讓她能夠快速離開的借口了, 畢竟這套西裝上面有自動清潔的術式。

想到這裏, 她對著提姆微笑了一下, 轉過身，加快腳步向著宴會廳的側門走去。

選擇側門的原因很簡單，誰叫正門處有著宴會發光體布魯斯·韋恩在呢？光是從那群瘋狂的女人——還有部分男人們身邊擠過去都很難。

迪克看著輕而易舉讓衛宮立香離開的提姆，露出一臉豬場阿爸十連抽全N卡的失望表情。

“她就這麽離開了嗎？就算布魯斯在這種年齡的女孩眼中失去了魅力，你在同齡人中應該也很受歡迎吧？”迪克自己都有些難以相信的看著提姆, 表情忽然就從失望變成了擔心：“我很擔心你會找不到女朋友啊, 提姆。”

“……”提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露出了一個冷笑：“和人打著打著都能滾上床的你為什麽不自己出馬，別說你是顧忌著她未成年。”

迪克哽了一下。

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考慮的確實不是衛宮立香有沒有成年這方面的問題。

“其實她的直覺有點可怕。”迪克避開周圍的賓客小聲說：“還記得之前塔利亞那件事情嗎？你後來被康納叫走了所以不知道，我們看過監控才發現衛宮立香從塔利亞邀請她去喝咖啡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警惕她了。”

提姆皺著眉思考了片刻：“……作為一名哥譚人，這應該是很正常的思維。”

當然，建立與這之上的前提是衛宮立香真的是一名哥譚人。

“所以我很擔心如果我直接出現在她面前, 會不會被她認出來是夜翼。”畢竟他自認為衛宮立香和夜翼之間的相處還是很友好的。

聽到幕後真相的衛宮立香掐滅放在提姆身上的術式，平靜地走出洗手間的隔間。

感謝兩個世界之間的差距，蝙蝠俠雖然有針對科技和魔法方面的防備，但是對於身懷另一個世界魔術的立香而言完全不匹配。

（之前面對塔利亞時我的警惕居然這麽明顯嗎？）她站在洗手間內解開領口的紐扣，看著鏡子裏皺起眉的自己，開始反思近來的行為：（我是不是有些太過於松懈了。）

（你都在想什麽。）吉爾伽美什被她的這個反應氣笑了：（本王之前說的話你都當成耳邊風了嗎？）

（並沒有，我很高興自己能夠被英雄王認可。所以我更應該註意自己的言行，不能夠讓其他人質疑您的眼光不是嗎？）

衛宮立香的詭辯並不能夠令吉爾伽美什滿意，他還打算再說點什麽，卻聽到她開口。

（我在考慮要不要去哥譚的地下拍賣會。）衛宮立香無意識扣著袖子說：（如果安布雷拉殘餘勢力和九頭蛇真的打算在哥譚做些什麽，我想我們…我需要先做好準備。）

浣熊市發生的災難，讓衛宮立香一直如鯁在喉。

即使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年的時間，那些變成喪屍的人的身影依舊時不時地會出現在她眼前。

如果‘正義的夥伴’沒有接受安布雷拉的雇傭，地下的病毒或許就不會洩露。雖然很清楚沒有她的出現，安布雷拉也會找上其他雇傭兵，但衛宮立香還是難免會出現這樣的想法。

（盡管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立香。）英靈衛宮說：（不過你的存款還夠用嗎？）

還沒有從愧疚心情中抽離的衛宮立香被他問的懵了一下。

她的存款應該…等等，她的存款如果是在紐約生活的話是沒有問題的，畢竟她已經交足了各方面的費用，只要再解決一下一日三餐就沒問題了，但是召喚出伯爵來到哥譚之後……

衛宮立香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因為考慮到伯爵的心情，來哥譚時特地選擇的頭等艙機票就花了一大筆；再加上他們現在住的也是能夠讓韋恩家選中開宴會的高級酒店。

衛宮立香：“……”

敏銳地察覺到立香的停頓，伊什塔爾提議道：（那個覆仇鬼不是和金閃閃一樣有黃金律嗎？我記得哥譚應該是有賭場的吧！）

衛宮立香保持著沈默，臉上更是帶出了抵觸的情緒。

她不想利用英靈來為自己賺錢。而且在她的認知中明明應該是禦主攢錢養著英靈才對。

（你又在擔心什麽奇怪的東西啊。）很清楚小姑娘某些莫名堅持的庫丘林有些無奈。

（我……）

在她開口的同時，位於天花板的通風管道突然被人踹開，一個穿著打扮十分中世紀的男人從那裏面鉆了出來，看到站在鏡子前看過來的衛宮立香，他的眼神如淬毒劍刃一般從她臉上刮過，臉上露出志在必得的森冷笑意。

沒錯，這個從天花板鉆進女洗手間的變態就是忍者大師。

（果然塔利亞是被用來分散蝙蝠俠註意力的嗎？）衛宮立香在心裏這樣說著，後退幾步，摸上了水池旁邊的洗手液。

忍者大師看著她的動作，用肯定的語氣道：“你認識我。”

“刺客聯盟的首領，惡魔地爪牙，忍者大師。”衛宮立香回答道，“我知道你。”

惡魔的爪牙？一直都被稱為惡魔之首，在此之前唯一一次聽到這個稱呼還是從光之子口中說出來的拉爾斯低笑了一聲：“看來光之子和你說了很多事情。”

（要進行憑依，直接把他在這裏解決掉嗎？）

還惦記著當初憑依立香潛入刺客聯盟被忍者大師發現，卻因為當時兩人同步率不高不能夠發揮全部實力，所以被打傷跌落拉薩路之池的庫丘林興致勃勃的問道。

他已經做好了一雪前恥的準備。

衛宮立香能夠理解庫丘林的想法，但她還是選擇了拒絕：（暫時忍耐一下吧，庫丘林，我已經通知伯爵過來了。）

庫丘林撇了撇嘴，安靜了下來。

拉爾斯看著沈默地少女，並沒有追問。他完全不急著現在就將衛宮立香抓走，畢竟他的好女婿還待在這個酒店內，如果驚動他的話就不好收場了。

聽到有人接近這個洗手間的聲音，他抽出長劍指著衛宮立香，向她示意了下旁邊的隔間。

“你要自己進去，還是需要我的幫忙？”

就算是最不懂隱喻的伊什塔爾都能明白他的幫忙指的是什麽。

衛宮立香倒是沒什麽介意的直接走進了那個隔間，但是英靈那邊卻像是炸開了鍋一樣熱鬧。

（這個人也太囂張了吧！）伊什塔爾第一個開口抱怨，（你還在楞著做什麽啊立香，快點用你的八極拳好好教訓他一頓！）

衛宮立香看了眼外表像是個普通中年人的忍者大師。

……這個她是真的打不過。

進入洗手間女人踩著高跟鞋慢悠悠的走過一個又一個的隔間，鞋跟踏在瓷磚上的聲音像是有人拿著錘子一樣敲打在隔間內的人心口。

終於，她停在了立香和忍者大師所在的隔壁。

不想引起騷動讓蝙蝠俠註意到這邊的忍者大師還沒來得及松口氣，歷練出來的危機感讓他一下扣住立香的肩膀帶著她退出了那個隔間。

猩紅色的激光穿透塑料板，落在地面發出滋滋的響聲。

“好久不見，忍者大師。可以將她放開嗎？”

穿著禮服長裙的女人站在一旁，撫開垂在胸口的紅色長卷發，單論長相身材，完全不遜於那些圍繞在布魯斯·韋恩身邊的明星和超模。

黑寡婦、又或者說，娜塔莉亞·羅曼諾娃。

忍者大師的長劍穩穩抵在衛宮立香頸前，他看著突兀出現的黑寡婦，不慌不忙開口道：“神盾局打算和刺客聯盟宣戰嗎？”

“我想你誤會了。”娜塔莎朝忍者大師矜持地笑著：“這裏是哥譚。”

忍者大師的表情倏忽冷了下來，

“她說的沒錯，這裏是哥譚。”紅頭罩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放開她，拉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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